全文刊載於 2016年8月23日 經濟日報
兆豐銀被紐約州金融服務署(DFS)開罰1.8億美元,消息傳回台灣,讓農曆7月的金融怪譚驚嚇指數推升到最高點。鬼月,應景從妖怪學角度談談金融界爾來發生的怪事。
世界上每件奇怪事情背後都有妖怪的存在,透過吉胖喵與妖怪手表的協助,人類就會發現被隱藏的妖怪。卡通「妖怪手表」對於世界的描述,從妖怪存在的角度,讓小朋友瞭解世上許多不合常理的事情(例如賴床不想上學),背後都有其原因,所以小朋友只要找出原因,問題就會解決。很幼稚的卡通,卻有相當的教育意涵。
由此看來,2016年肯定是台灣金融業的妖怪年,陸續發生美元偽鈔竟然騙過銀行檢驗、大規模假房貸真詐騙、ATM駭客自動吐錢、檢調搜索銀行、陸資企業聯貸詐騙國銀、國銀美國分行涉及洗錢法規遭重罰、數千家中小企業所引發的TRF財務風暴等等,台灣的金融業要打亞洲盃,是否應先「搏盃」安太歲呢?
2008年金融風暴,也許可說是外國人害我們的,但近來發生的怪事,背後的妖怪都是國內自己的問題,這些現象非偶然性個案,其實後面都有長期的妖怪。
第一隻妖怪「金融業家數過多,造成長期的惡性競爭」,長期沒有合理利潤的情況下,市場無法良性發展,每家銀行賣的東西都一樣,只是在比價錢,有獲利一窩風的搶進亂賣,管他風險在哪裡,例如連動債、現金卡風暴、TRF風暴都是這樣產生的。
第二隻妖怪「無力投資向前」,在利潤不合理的情況下,沒有適當的獲利投資加強管理系統,導致匪夷所思的風控疏失,例如ATM駭客、在海外被重罰等等問題。
第三隻妖怪「金融監理機制無效的懲罰」,輕罰之下必有勇夫,美國的洗錢法令可以處罰國銀數十億台幣,國內TRF風暴造成上百億到千億的損失,一家銀行罰個幾百萬就解決了,想不再犯都難,亂搞的代價實在太低。只要能獲利的,不擇手段也要拚命賣,處罰太輕微,反而造成守法的銀行沒獲利,其實是間接懲罰守法的人。
面對這些妖怪,只能召喚金融業的「吉胖喵」了。修改法令涉及層面廣泛,當務之急是利用現有法令,重新建立金融監理紀律,對於違法銀行,不能只是類似彈彈耳朵的輕微處罰,現行法令雖然不能像美國處以重罰,但是從金融管制的手腕上,例如風暴範圍廣大的TRF受害企業,主管機關應強力施壓於銀行,協助業者求償,迫使金融業者負起責任,並且深究銀行違法犯紀的刑事責任,樹立起金融威信,讓做錯事的人負擔應有的成本。
再來,強化檢查機制及密度,提高銀行內控成本,迫使銀行必須建立起高成本的法令遵循體系,不再只是業務部門的附庸。
透過重懲與提高銀行經營成本的效果下,相對提高銀行經營的門檻,迫使規模小的銀行不能再混日子,不是持續投入資本留在市場上,就是要跟其他銀行整併,引導市場進入合理的狀態。金管會不是啦啦隊幫銀行加油就好,應該有如卡通「灌籃高手」中的安西教練,才能創造出公平的競爭環境,進而健全銀行體質,讓亞洲盃不僅僅淪為口號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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